毛振华：宽货币政策提振市场信心，市场把期待的目光投向财政政策

　　CMF热点问题研讨会（第90期）暨《中国地方政府债券蓝皮书（2024）》发布会于9月27日举行。中国宏观经济论坛CMF联合创始人联席主席毛振华出席并演讲。

　　“这几天，央行等金融监管部门出台了史无前例的宽货币政策，多箭齐发提振市场信心，市场给予了很好的回应”，毛振华说，当前，市场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财政政策。

　　在其看来，逆周期调节中，财政政策的作用及影响力是比货币政策更重要的。“货币政策解决的更多是流量问题，在分配方面的效应相对有限，随着长期货币供给的高增长对于拉动经济增长的边际效应逐步钝化，已经出台的政策中，有一些大家觉得并不是有立竿见影的效果”。

　　毛振华说，降准并不能扭转信用收缩的趋势。所以，在投资主体、消费主体，企业和消费者的基本面上没有实质性改善的情况下，货币宽松并不是万能药，要从根本上解决信心不足、需求疲软、信用收缩的问题，需要财政政策有更大的突破，与货币宽松形成合力，放大合成效应，这才是破解短期和中期经济问题的长效药。

　　毛振华说，财政收入的基本来源是税收，但在某一个特定时期来看，财政收入还有另外一个来源——政府债务。

　　他认为，第一、政府债务的合理规模是保持经济发展的重要基础条件。“当前我国经济处在周期性筑底阶段，外部环境更加严峻复杂，国内有效需求不足，新旧动能转换存在阵痛，房地产行业的超调也不断加大地方政府的财政压力，市场对地方债务风险的担忧进一步上升”，毛振华说，在经济发展转型压力加大的形势下，如何统筹好“化债”与“发展”成为各方关心的问题。

　　他强调，保持一定的债务规模十分必要。在其看来，当前中国政府债务与G7工业国相比，只略高于加拿大和德国，比其他国家特别是日本、美国、英国等国低很多。他认为，“要突破原来的一些（认识的）红线，我们要更多看到在逆周期调节中的政府债务的作用，要认识到政府债务的隐性作用，这样我们才能通过财政支出重新配置资源、推动需求，从收缩走向扩张，这样我们才能够把问题能够解决得比较好”。

　　第二，扩大债务规模以后，地方政府要把债务工具用好。毛振华说，债务是特别宝贵的资源，并不可以无限制扩张。所以，要做到量的合理增长和GDP比例的相适应，同时要做到质的有效的提升。

　　“过去一段时间，中国在债务规模很小的时候，提升速度比较快，多少有一些粗放，现在也看到了一些问题，我们在此基础上进行量的扩张，就要注重债务风险的防范”，毛振华提出两个关键点：

　　一是要调整债务的结构。应扩大中央政府债务，特别是降低债务发行的成本，中央政府债务能够置换地方政府债务，也能够提升中国政府的债务信用，增强地方的活力。

　　二是要调整债务的用途，向居民部门倾斜。“解决收入来源和消费意愿问题，发放现金补贴是非常有效的，短期内扩大劳动者的收入，提升消费能力的最有效的方法”，他说。

　　三是解决好政府信用问题。毛振华说，现在各级地方政府向市场主体拖欠比较严重，导致社会信用链条不畅，建议用政府债务工具置换，以偿还这些债务，“这并没有真正改变资产负债表，还是地方政府的债务，只是形式的转换，债务总量没有改变，但结构有所优化，能够有效改善政府信用，并推动投资主体好转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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